第22章你管这叫佛法研究？
“等我把它修补好，完善一下，最后就变成我自己的东西了。”
法海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城隍和白素贞的心都沉了下去。
完善它？
变成自己的东西？
城隍整个人都懵了。
他活了几百年，从没听过这种话。
一个佛门高僧，不想着怎么降妖除魔，竟然想着去改进魔道的邪术？
这比魔头本人还吓人！
白素贞身体也微微一抖，她看着法海在月光下那张平静的侧脸，第一次对她所信奉的佛道，产生了动摇。
在这要命的安静里，法海转过身，好像刚才的话只是随便说说。
他看着众人，声音平淡的宣布道：
“从现在开始，金山寺成立第一个专项研究，代号：红线。”
“期限一个月，把这个法术研究透了，变成我们自己的东西。”
这话一出口，后院里因为血腥味而凝固的空气，立刻被一种更奇怪的死寂盖了过去。
城隍张了张嘴，想说这是魔道邪术，得赶紧躲开，但话到嘴边，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素贞心里一惊。
她本来以为法海抓这个女人回来，是为了拷问黑莲教的秘密，彻底铲除后患。
她怎么都没想到，法海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把这门阴毒的邪术，当成一门学问来研究！
“住持，这么做……是不是太危险了？”
白素贞的声音有些发干。
法海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语气像是在教一个不开窍的小孩。
“白主事，你记住，天下的法术，没什么正邪之分，说到底都是借用和调动天地元气。”
“黑莲教这个法术，路子虽然歪，但它隔空取物、化人为鼎的想法，还是不错的。只是手法太粗糙，损耗太大，白白浪费了不少好东西。”
他停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让白素贞和城隍都感到背后发凉的话。
“我只是想帮他们，把这手艺，做得更精细一点。”
说完，他不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开始下达一道道命令。
“小青。”
“属下在！”
小青舔了舔红唇，单膝跪下，碧绿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兴奋。
“你带几个手脚利索的鬼差，去后山废丹房，收拾一间干净屋子出来。”
法海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
“屋子里不能有任何杂气。用我的名义，去库房领清心石和镇魂木，布个隔绝阵法，保证一丝气息都不能漏出去。”
“遵命！”
小青领命，身体化作一道青光就消失了，干脆利落。
法海随即又看向白素贞。
“白主事，这次研究你来提供元气，顺便用天眼通，记录下那个样本的所有变化。”
“从皮肉内脏，到气血魂魄，任何一点变化都不能漏掉。”
白素贞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法海这是要让她，亲手为这场实验提供能量。
最后，法海的目光落在了那位尴尬的站着的城隍身上，露出了一个算得上和善的笑容。
“城隍爷，你的神力浑厚，正好可以稳固这个阵法。”
“我想请你，当这次研究的特邀顾问，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城隍的脸皮用力的抽了一下。
他堂堂一个阴司主官，居然被一个凡间的和尚，安排去看门？
神道的面子被一个凡间和尚踩在了脚下！
但他看着法海那双平静的眼睛，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个被称为样本的啼哭新娘，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其中，无法脱身了。
“……行。”
城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一场针对邪术的围剿，就这么被法海轻描淡写的，变成了一场分工明确的课题研究。
半个时辰后。
后山的丹房，已经大变样。
小青的办事效率高的吓人，屋里一尘不染，四个角落立着散发香味的镇魂木，墙上镶嵌的清心石发出柔和的光，整个房间被一层淡淡的光幕罩着，正是城隍布下的神力结界。
啼哭新娘被放在屋子中间的石床上，还在昏睡。
法海、白素贞、小青、城隍四人，站在屋外。
法海手里的同心玉正发着微光。
“可以开始了。”
法海的声音响起。
白素贞伸出手指，对着屋里的啼哭新娘，遥遥一点。
一股精纯的妖力，穿过结界，慢慢注入啼哭新娘体内。
与此同时，小青也按法海说的，将一股带着煞气的妖力，化作无形的精神压力，笼罩在新娘的魂魄上。
两边同时下手。
屋里的啼哭新娘，身体猛的一抖，脸上露出非常痛苦的样子。
她身上的那根红色情丝，一下子亮了起来！
法海的目光立刻锁定了那枚同心玉。
一行行只有他能看懂的，代表各种元气变化的符文，开始快速刷新。
【元气注入：1缕】
【魂魄承压：3分】
【情丝传导效率：7成】
【终端元气损耗：3成】
一连串冰冷的数据，清晰的出现在法海眼中。
他盯着玉符上的符文流，判断道：
“损耗还是太大了。”
“小青，加大压力。”
“是！”
小青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精神压力瞬间加了一倍。
屋里的啼哭新娘，抽搐的更厉害了，嘴角甚至流出了一丝白沫。
法海手里的同心玉，数据再次变化。
【魂魄承压：7分】
【情丝传导效率：8成5】
【终端元气损耗：4成】
“原来是这样。”
法海得出了初步结论，“鼎炉的魂魄波动越厉害，传导效率就越高。恐惧能让它活性更强，但相应的，损耗也跟着变大了。”
他的眼里，没有对那个女人的可怜，只有对这套法术不完美的惋惜。
“这个法术……太粗糙了，白白浪费了好东西。”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中，旁边的白素贞，却再也看不下去了。
“住持！”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慌乱，“那个女人快撑不住了！她的魂魄都快散了！”
法海闻言，这才把目光从同心玉上移开，看向屋里。
只见石床上的啼哭新娘，气息已经弱到了极点，三魂七魄都出现了离开身体的迹象，她身上的那根情丝，也随着她魂魄的不稳，开始剧烈闪烁，时亮时暗。
同心玉上的符文流，也变得乱七八糟，失去了参考价值。
法海只看了一眼，便做出判断：
“凡人的身体当鼎炉，质量太差，不稳，承受不住大药的炼化。”
“这个法术，本身就有缺陷。”
他看着快要崩溃的样本，和同心玉上那条越来越不稳定的数据红线，脑子里飞快想着替代方案。
这个鼎炉不行。
必须换一个。
法海的目光，下意识的在身旁的白素贞和小青身上来回扫视。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两个人。
更像是在打量两具品质、功能各不相同的上好鼎炉。
白素贞，千年道行，修为深厚，妖力精纯又悠长，稳如泰山，适合长时间、精密的运转。
小青，八百年道行，妖身强韧，煞气重，爆发力强，抗压能力极好，是用来做极限测试的极品材料。
最后，他的目光停在小青身上，流露出一丝满意，像是找到了更合适的方案。
“凡人的身体不行。”
法海看着小青，露出了一个让小青兴奋，却让白素贞浑身冰冷的微笑。
“那用妖呢？”
“小青，你的身体比凡人强上百倍。”
“为了得到更准的数据，我需要你……当下一个节点，亲身体验一下这红线的完整过程。”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放心，这次的功劳……算三倍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