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一滴血
德雷克带着一名中级剑士发动了冲锋,而另一名中级剑士则立刻回防,杀向突入阵中的希尔。
马库斯将盾牌置于身前,但他完全抵挡不住德雷克的冲锋。
经过斗气强化的躯体,冲击力绝非是一个下级战士能挡住的。
“咚!”
一声沉闷巨响,马库斯感觉自己像是在跟一头犀牛角力,他连人带盾都被撞飞了出去,脑袋七荤八素。
嘎克则正面迎上了那名中级剑士。
他怒吼着将阔斧竖劈而下,两米二的身高,再加上天生异于常人的巨力,这一击充满了慑人气势!
但对方却丝毫不避,竟然以上挑迎击竖劈。
嘎克心中一惊,他阔斧的斧柄,竟然被对方的长剑切开了!
剑刃上缠绕的青白色斗气,直接摧毁了粗壮的斧柄。
铁质斧头掉落在地上,嘎克一击落空,手中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杆。
那名剑士再一扭手腕,锋刃急转直下,将上挑变为斜斩!
这一下要是砍实了,能将嘎克的整条右臂齐根切下!
千钧一发之际,嘎克凭借着敏锐的战斗直觉猛然后撤。
但长剑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淋漓伤痕,从右肩一直划到胸口,血肉翻卷。
鲜血喷涌而出,浸满了胸甲与衣襟。
嘎克仰面倒下。
“滚开!!”
格雷咆哮着从斜地里冲过来,踏步突刺,颇有点你死我亡的气势,这才勉强逼退了准备趁胜追击的剑士。
剑士稍稍后退几步,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斗气再次缠绕上锋刃,准备发动下一次进攻。
“嘁,就凭你们两个,也想……”
话还没说完,狂暴的电光就已撕裂空气。
“轰!!!”
瓦莱斯的雷鸣之矢及时赶到,精准命中!
恐怖的破坏力直接将剑士胸口炸出一个大洞,连同肺部跟心脏一起摧毁。
中级剑士当场殒命!
另外一边,德雷克撞飞马库斯之后,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机,战刀跟着不停砍下,想直接将马库斯劈成两半。
马库斯没有起身站稳脚跟的机会,他只能在地上狼狈地翻滚,以躲避德雷克的挥砍,险象环生。
不过很快,一道璀璨的蓝光忽然从旁侧疾速袭来!
德雷克下意识地举起盾牌格挡,但这团光芒蕴藏的魔力极强,直接将德雷克的左臂连同盾牌一起炸碎!
“轰!!!”
剧烈的爆炸吞噬了德雷克的半边身子,他捂着断肢缺口处倒地,疯狂嚎叫。
“呃啊!!!”
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恐怖的破坏力!
德雷克惊恐地扭头看去,发现这竟然是泽利尔施展的魔法!
刚才两名游侠的箭矢,一发擦伤了泽利尔的手臂,一发擦伤了他的小腿。
所幸都没有命中要害,泽利尔依然能够施法参战。
此刻,泽利尔的目光森冷,白蜡木尖端再次凝聚起魔法。
“德雷克,去死吧……!”
求饶的话语还没说出口,无形风刃就已经瞬闪而过。
德雷克的人头在空中旋了几圈,然后落地。
最后一处战场,是希尔与那名中级剑士。
刺客在突袭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可要是面对面真刀真枪干一下子,那必然是不如战士职阶的。
剑士在力量上基本稳压刺客,对方的进攻十分猛烈,如同狂风暴雨。
希尔只能凭借灵巧的身姿不断闪躲,一时间难以还手。
但一股魔力冲击忽然自上而下的迸发!
外界干扰使得剑士的动作出现了迟缓。
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于希尔这种级别的刺客而言,已经足够决定生死了。
她欺身上前,避开了长剑的挥砍,手中匕首依旧向着对方的脖子捅去。
“噗呲……!”
这一下突刺经由希尔的斗气加强,穿透力极强,一瞬便捅穿了对方的喉骨!
鲜血喷溅而出,那名中级剑士瞪大眼睛,无力倒地,很快便失去了生息。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总共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林间空地便已多了六具尸体。
泽利尔放下白蜡木,剧烈喘息。
刚才那发重压术,已经榨干了他最后一点魔力,一阵阵极度虚弱的感觉从灵魂深处袭来。
泽利尔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很稳,没有抖。
也没有恶心或者想吐的感觉。
第一次杀人的表现……还算不错。
不过很快,小腿处的剧痛立刻侵蚀而来。
战斗时处于兴奋状态,泽利尔还没什么反应。
现在那种刺疼的感觉一阵阵冲击着他的神经,令泽利尔忍不住倒抽凉气,发出“嘶嘶”声。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动手?!”
瓦莱斯这才从战斗中回过神来,刚才的一系列行为完全是本能所致。
他看向希尔,怒斥道,“职业病犯了?刀架脖子上不砍下去不痛快?”
“是这帮家伙先对我们起了杀心,难道要放他们走吗?”
希尔满不在乎地踢了踢地上的尸体,“你就敢保证他们不会来个回马枪?当然要趁占据优势的时候先手了。”
“好了!”
马库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喝止了这场争端,“先处理大家的伤势吧!”
小队里嘎克伤得最重,那道剑伤直接从胸口蔓延到右肩处,出血量很大,必须要立刻采取紧急治疗。
然后就是泽利尔了,一发箭矢擦伤了他的左臂,另外一发则擦伤了小腿。
不过小腿的伤口明显更严重,已经深入划开好几公分的皮肉了,也在往外渗着血。
“躺好了别动。”
希尔按住泽利尔的胸口,然后直接割开泽利尔受伤那条腿的裤脚。
箭头的倒钩撕裂了表层皮肤,血肉外翻,模样着实有些吓人。
希尔仔细查看了一番。
血液是鲜红色的,没有呈现出异常的紫绿色。
她微微挑眉。
“你运气不错啊,没有直接被射中,而且箭头也没淬毒。”
“我运气一直都很好。”泽利尔强撑着笑笑。
这种皮肉伤没有什么特别的处理方式,只能是给伤口消毒,然后止血,再缠上干净的布料。
希尔对这一套很熟练。
现在泽利尔终于感受到当初格雷被淋火喉酒的滋味了。
冰凉的液体浇在伤口上,刚开始的半秒,泽利尔还没什么感觉。
不过很快,如同被钢针穿刺的剧痛瞬间袭来。
酒精产生的灼烧感让身体止不住地抽搐,泽利尔喉间发出压抑的声响,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喊出来,紧紧攥着拳头。
消毒过程不过短短几秒而已,泽利尔却感到时间如此难熬,等到刺痛感稍稍减退之后,他才终于能控制自己的呼吸。
泽利尔大口喘气,后背衣衫已经被完全浸湿了,紧紧地黏在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