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棋局 第22章 赴约
虞池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张纸条,纸上的那些字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每个字都牵动着他的神经元,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一个相熟的人可以给自己依靠,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排解心中的痛苦,唯一的去处也不嘲笑他的地方---无人去的偏僻角落,他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蹲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就那样一个人偷偷的靠着墙角哭。
他就这样一个人哭了很久很久,直至整个人都快感觉到没有任何一点力气时,他才渐渐的让自己的哭声慢慢的降下去。
他无助失神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这么的难呢?”
未曾来这里之前自己对未来做好了一切的幻想,和自己心爱的人组建一个小家,有两人的孩子,白天上班,晚上回家陪孩子和老婆,周末的时候一家人出去游玩,他一生的愿望很简单,不求高官显赫,仕途坦荡,只愿守护自己生命中珍爱的人至生命终点,人生便算圆满。
可来这里之后,遭遇过这一遭之后,他发现以前那种最简单的愿望却变成最奢侈的渴求。
如今他只想轻轻的抱抱孩子,哪怕只抱一下就好,再偷偷的多望老婆几眼,确保两人平安健康就好。
只要两人平安健康,他便会遵守住当时的诺言一辈子不再出现那个人所谓的搅乱原本的生活,可现下连这一点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够实现。
他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也不是嗜钱如命便权衡利弊去做任何一个选择,他的愿望很简单守着自己的爱人还有孩子,有点自己的小钱过着简单富有的生活,有点应急的余钱就够了,这一点小小的愿望怎么就那么难实现呢。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用手抹了脸上的泪痕,站起身用双手整理了自己的外套,提上行李准备前往纸上的目的地。
虞池在跟人打听过后才得知纸条上的地点原来是一处深山,他不知道为何那个人要把他约在那个地方见面,难道是真的要趁着深山无人知,可以更好的除掉他吗?
这个也只是他的一种想法,具体那个人真实的盘算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但不管她会有什么打算,他都必须过去,按照那个人的性子估计什么事都会做的出来,他无法拿孩子和老婆的安全去赌那个人的心软。
他到了纸上的那座山的山脚下不远处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下,将近四个多小时的车程虞池也感到身体很疲惫,他将行李放在房间后,整个人便躺在床上很快的便沉睡过去。
办完出院手续的季儒回到病房,发现老婆早已经命人将孩子的行李收拾好了,所有的人都站在病房站立着,好似在随时待命。
习芯看见进入病房的男人后,便吩咐身后的几人,“回家”
得到命令的帮佣小哥们立即提上行李往外走,其中两人一前一后的跟着季忆惜,季忆惜就像一个肉夹馍一般被夹在中间,虽然中间有距离,两人并未对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可是她就是感觉到很不舒服。
季儒见老婆没有任何言语,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想尝试去打破这个僵局,可是无论他怎样做都无他法。
最后他就只有走到女儿的身侧,和女儿一起走。
中途他尝试过从女儿手中抱走孩子,都被身边的小哥给拦住了,连试几次都没有成功,看来这次自己又要失信于那个傻孩子了。
从医院回家后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季儒都没有找到任何借口出门,他的老婆这几天看他看的尤其的紧,不管他找什么借口,她都能够一一的应对过去,好似提前在预判着他接下来会去做什么一般,连续两天他都以失败告终,他今天还想再试试运气。
“我今天早上起来不知怎的感觉头特别的晕眩,双眼不管看什么东西,感觉东西都是在转圈圈,好似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是固定不会转圈圈一样。”季儒故作焦虑的模样对着正在躺椅上躺着晒太阳的人描述着。
躺在躺椅上的人用手掀掉了盖在身上的薄毯,右手手背轻轻的附在季儒的额头上,“有一点发烧,看来是病得不轻,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好”听到可以出门的话,季儒快声的应了一声,却也没有仔细想过为何老婆今日答应得如此之快。
“那我现在就去医院,免得去晚了晚上到家的时间晚”季儒边起身边对着老婆说着。
“好,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季儒向身后的老婆比了个好的手势,随后便离开了。
季儒离开以后,习芯便也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一个人自言自语,“你走了,我也该走了。”
吃过早饭的季忆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非常的疲软,也感觉非常的困,许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她看着小家伙还没有醒,便想着躺在床上在眯一小会,哪知她刚睡着孩子便被人抱走了。
习芯走在最前,抱着孩子的帮佣小哥跟在她的身后,身后还有两三个小哥,几人还有一个孩子坐上车往某个方向驶去。
虞池如约的抵达了纸条上给的地点,到约定的地点后便看见了早已坐在那等他的那个好岳母,她的旁边还站了七八个她家的帮佣,这几个人他非常熟悉,都是当初送他到火车站的人。
端坐在正中间的人在他心中本该是非常尊敬的长者,却没成想如今到了水火不容,站在对立面的两人。
虞池看见了她,她也自然看见了他。
“没想到你到的还挺早”她继续维持着以往的冷漠疏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但看向对面年轻人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冷意,警惕。
“对你,我从来不敢怠慢”虞池听着对面人的话,也迅速的回复反击了回去。
他看了看站在她旁边的一众人,出口的话也更加的犀利,还带有一丝挑衅的意味。
“看来我的面子在你这还挺大,竟让你这么兴师动众的带来这么多人。”
面对他的嘲讽她没有做任何回答,只是依旧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想看看这个年轻人能够狂到什么地步。
她在心里玩味的猜想着:待会他看到一切后,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如此狂妄。
见她一直不开口回话,虞池的内心有一些的不安和不确信,她如果回话才好,这样他才能够摸透她的想法,可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也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这让他心里很没有底,也有一些犯难,不知道接下来该采取什么方法去应对。
他只能够一种一种方法去试。
“怎么着,还怕我动手吗?”
“你是怕我揍你还是怕我揍完你之后再把孩子从你身边抢走。”
“早知道有一天会经历这样的事,当初我就应该狠狠的去学拳击,无论你现在身边有多少人我都会把他们揍趴下。”他一直盯着她说完这些话,眼睛也一直在盯着她,时不时的用余光搜寻那个软乎乎的小团子。
在他还想继续往下说时便被前方坐着的那个人打断了,他只能止声听她讲。
“对于你,我都懒得动一根手指。”每一个字她都说的极慢,声音比以往加重了一些,说话的语气和看向人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以往的傲慢和不懈。
“你今天终于硬气了一次,也狂妄了一次,成年人没有谁会为你的狂妄买单,造成的所有后果都得你自己担着。”说完这些她的眼睛看向了对面远处一座紧挨着一座的大山,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对面的一座山,停顿片刻后便又继续说道“这个后果你担不担得起,怎么去担,这就非常考验你的能力了,不过我希望你是可以担的。”说完的她轻轻的笑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言。
“放心,定不会让你把这笑话看了去。”虞池也不甘示弱的回击着。
习芯听完他的话后只是很淡淡的轻笑了一声,后面便没有再发出一言,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虞池见迟迟没有见到孩子的身影,也见她没有任何要带他去看孩子的意思,甚至没有任何要对他动手的迹象,他在心里想着各种可能,也漫无目的的说着一些话。
“我曾经幻想过见到你的场景,该怎么以最好的方式叫你一声母亲,告诉你我们俩在一起多么的开心幸福,我会把你当作自己的母亲一样孝顺你,可是啊....”你把这个机会亲手的埋葬了。
说到这里虞池好似又被绊住了一般,哽住无法再说下最后的一句,他很怕自己会又再一次的失态在她面前又变成了弱势,哽咽在喉间的话让他的喉咙变得疼痛难忍,这股疼痛也渐渐的让他的眼眶发红,心也一阵一阵的抽痛,好像刚刚愈合的伤口现在又被生生的割开了一道口子,心再一次开始流血,流淌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开始往胸腔蔓延开来。
他忍着疼痛任由淋漓的鲜血在胸腔蔓延,站在原地张着嘴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缓了好一会儿感觉不那么疼了才继续带着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着“我不知道你这么敌对我们在一起是为什么,我做的所有难道你都没有看到吗?我并不指望你能够喜欢我,我唯一希望的是你不反对我和你女儿在一起这就够了,我用我的一生去守护,陪伴她。我所说的做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听到他又再次的说起女儿,她终于开口回应。
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便将他刚刚所有的内心剖白都否认得一干二净,内心仅存的最后一点奢望没了,他也放下了最后一点对她的尊敬。
“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多想看看你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的。你这样狠心的人能不能够寿终正寝。”
当一个人仅存的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时,他将张开自己所有的獠牙进行反扑,面目也会变得狰狞,疯狂。希望最后的一博能够为黑暗的人生换来一点光明。
“都说人在一辈子行大福报的人,在生命最后一刻是无病无灾,安详在睡梦中离去,而像你这样的人你觉得会是以怎样的方式离开这人世间呢?嗯?”他的话开始变得咄咄逼人。
听着他这满带咒怨的话,她的心中也是有点震惊,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和以前老实巴交,恭恭敬敬,文学儒雅,风度翩翩的模样形成了完美的反差,整个人都已经彻底的变了一个人。
大抵是被逼到无路可走的时候,都会用最尽全力去反击吧,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最后他还是得低头向她求饶。
“年轻人,怨气挺大啊...”发出这样一句感叹后,她又开始往下挑逗他,想要激起他心里更甚的怒火。
“不过也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一切也是你自找的,你招惹谁不该,偏偏要去招惹我的女儿,还想带着她离开我的身边,去到一个那么远的城市生活,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会让你如愿吗?你现在承受的这些都是你活该,你应得的。”最后的几句话带着她心里最真实的怒意。
“你现在的硬气,希望你待会也能够像现在一样,可千万不要低头”刚刚的怒火又被她悄无声息的熄灭恢复到往日的平淡,说完话的她左边的嘴角微微的往上翘,眼神轻轻的望向虞池方向,带着一抹轻蔑。
“你要做什么”听到这里虞池感觉到事情可能会有一些不妙,慌乱之下的语气带着一丝愤怒,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谦和。
“我不干什么,我只是想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去欣赏风景,这个风景可真真的是美极了,我相信你看了之后一定会终身难忘,在每一个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一定会想起这道风景。”习芯在说完后定定的看向虞池。
听到要去另外一个地方,虞池的眼睛微微的睁大了一些,“这里不是最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