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棋局 第3章 离开
在七月半过去了过后,季忆惜的父母又恢复了以往那样的冷淡,尤其是季忆惜的母亲脸上的那股冷比以往更甚,季忆惜的父亲季儒倒还好一些,随着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开始渐渐的跟虞池说话了,虽然时不时的几句话,但是在虞池看来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了,他相信终有一日自己的诚心也能够被岳母认可,被接纳。
从算卦老先生那回来后,老先生讲的话他也一直记在了心里,他不知道自己的命格里被安排了该去走哪些路,但是自己选择一生都爱着老婆这条里无论是什么样的变故都不会改变,就算有命簿命运又如何,都不可能改变他爱她。
此时的虞池就像一个叛逆的小孩,刻进骨子里面的反骨。
在这样相安无事下又过了一个多月,临近进入十月的天气了,天气渐渐的转凉,天也比夏天黑得更早些了。
季忆惜的身子也越来越重,近段时间季忆惜也是比较容易困,一般吃过晚饭过不了多久人就会开始犯困,虞池按照往天一样扶着季忆惜的手慢慢往楼上的房间走,在确保季忆惜熟睡后,他才起身准备出去准备把老婆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在虞池刚跨出房间门把房间门从里向外关上,转身向外走时便看见了正在楼梯口等待着的岳父岳母。
看着这两位的神情,心里大约是有一丝丝不安,可现在这两位也没有做出什么有伤害他的举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两位默声的下楼,季忆惜的父母把虞池带到了外面一处偏僻的角落里,这处角落此时在夜色的黑暗笼罩下更显得冷人刺骨,让人不敢多呆。
季儒跟在他的老婆习芯后面,虞池则跟在季儒的后面,三人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谁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三人这样的一幕如果是在一个毫不熟知他们关系的人来说,三人就好似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习芯停止脚步后,季儒便跟着停了下来,接着便是虞池。
停下脚步的习芯转过身对着虞池说道:“你带上你的东西走吧,我容忍了你近三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你赶紧走吧。”
习芯还是维持着之前一样的神情,没有任何一分温度可言,此时说出的话如同身体散发出的冷气一样,冷人心骨。
当虞池在听到习芯说出让他离开的这句话后,心不由得一颤,此时的他被这冰冷的一句你现在给我离开完完全全的惊吓到了,他微颤的双手抓住岳母的手肘,脸上的神色也是一副慌乱不堪的模样,此时的眼睛里面已经溢满了泪水,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但他知道此时的他还不能流泪,他亦不能怯懦,老婆和孩子还在房间里面等他,他必须要说服岳父母,让他留在她的身边。
待虞池再次开口,脱离出口的声音也跟随着颤抖的身子带有着颤音:“我恳求您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离开,不要让我离开,真的不要让我离开...让我留在她的身边,好吗?”一句句的恳求声中带着小心翼翼,也带着无助和痛苦,到后面声音渐渐的带有哭腔,喉咙处的哽咽疼痛更是在这哭腔上重重的添了一笔。他也顾不上疼痛,稍微停顿了下,用力的呼出一口气,用以缓解喉咙处快被拥堵窒息的疼,继续恳求道:“孩子也已经快要出生了,小惜不能没有老公,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两人都是需要陪伴的,我真的不能离开。我知道二老一直都不喜欢我,如果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二老可以提出来,我改,我改,我一定改,求求您们不要让我离开,我真的不能离开,我跪下来求您们了”
当他说出跪下的那一刻他的腿立马的跪下了,溢满在眼眶中的泪水也在此刻夺眶而出,泪水肆意的流淌过脸颊,平滑的脸上满是泪水经过的’足迹’。
此时就连泪水也好似在嫌弃他的脸这条路程太短了,没有走尽兴,最后有不少的泪珠滴落在衣衫上,归于终点再也不往前行,好似此刻才是行经路程的尽头。
亦也是虞池内心慌乱和此时无力的归宿。
此时跪着的虞池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进了河水里,拼命的抓住一切可以救生的浮木,拼命的往岸上游。
可是老天好像没有怜悯悲苦之人的菩萨心,反而是站在施加痛苦的一方,完全展现出了恃强凌弱的特质。
虞池在心里想叫他们爸妈,可是看到他们此刻脸上那副冰冷的脸,到口中的话却硬生生的被吞咽了回去,他怕再一次的激怒他们,又增加他们的厌恶,到时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还想求得两人的同意让他留在妻儿身边,陪伴着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孩子,求全二老能够给接纳他,他也定能够给老婆和孩子一个幸福的家,给到妻儿脸上所有的笑容。
他本以为他这样的下跪恳求会博取得到二老的心软,顾及心中那一丝丝对女儿幸福着想的爱,会同意他留下来,给到他们这个小家祝福,可是最终却没有如他所愿,岳母接下来对他所说出的话让他永远低估了他这位岳母的冷漠与无情。
“你就彻底的了断你现在的这份心思吧,你如果坚持留下来,你孩子出生后将见不到一缕阳光,也尝不到世间的美味,体会不到人间的冷暖,呼吸不到人间的空气,看不到这美丽的山河,她降临的那刻开始也将会是她去阴间报道之时,她的生日也是她的忌日,你想看到吗?”
岳母的冷漠狠厉的话语一字一字的进入他的耳朵,顺着耳朵往下渐入肉体,直直的敲击心脏,说出的每一个字仿若一个重重的锤子在狠狠的敲打着他的心脏,心脏狠狠的被敲击了一百零九下,此刻心脏早已疼得想昏睡过去,可是此刻的他还不能够睡,睡着了他的老婆孩子该怎么办,他准备孤注一掷,就算是死也要恳求他们的同意。
他抬头望着他的岳母,对上了岳母冷漠的脸庞,一脸痛苦的开口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最后这三个字卸下心中的隐忍,赤红着眼睛吼出来的。
“天地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女儿的丈夫,将来的生活幸福美满,一生快乐无忧,可是为何到了二老您这儿却不是这样的呢?啊。”
“虞池你在年轻人中是个很优秀的人,各方面都算出众,没有话说,可是你却不适合我的女儿,我不管你们俩是如何的相爱,外人有多看好,但是没有我的首肯那就是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习芯淡淡的说着。
“到底哪不合适了?”
“我爱她,疼她,呵护她,愿用一生都陪伴在她左右,我用我的所有对她和孩子好,我会用我所有的努力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幸福安然的度过一生。我虞池做出的承诺不会是一句轻飘飘的话,我会用一生的行动来履行承诺。”虞池对习芯的这样否定一个人也做出了自己的回击。
“你说余生你都会好好的待她,护她,疼她,不让她受尽任何的一分委屈,是吗?”此时的她在问出这些话时眼中带着一分柔情和一分期盼。
虞池的双眼看着此时的岳母脸上褪去了刚才的冰冷寒霜,以为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岳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同意他留下来,此时他的心里也开始亮起了一丝亮光,也感到了有丝丝的温度在从外面慢慢的温暖着他的身体,一股股的暖意让血液逐渐循序的回流进心脏,冰冷的心也在此刻有了温度,心房外覆盖的冰冷也在随着温热的血液回流至心脏时渐渐的消融,他心跳的脉动也渐渐的恢复了以往的强有力的跳动,心中也在此时充满了希冀,脑海中也在勾画着未来他们这个三口小家一起生活的模样,脑海中这样想着美好的画面,不由得脸上也漏出了欣喜的笑容,这时的他说的话都洋溢出一丝甜甜的味道:
“是的,我用我的余生给她幸福。”
“你就别做梦了,承诺是这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一文不值,你就凭借这几句话就想让我心软松口,你就做梦去吧!”从温热的嘴唇中吐出的话却是那么的刺骨冰冷。
他本以为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岳母会欣然的同意他留下来,可是他还是错了,他被她刚刚的表情所骗了,在这一刻也彻底的明白了一个人的心可以有多冷和无情。
她的这一番话犹如一双强有力的推手般,将本就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他用力的推了下去,他的身体快速的下坠,渐渐的与岸上的亮光远离,直至最后一点光从眼里消失,最终与黑暗融为一体,在这没有底的黑暗深渊中虞池在不断的挣扎,没有光的方向指引,他只能像个瞎子般神着手到处摸索着,看能不能抓着一根实物好让他能够撑一下。
他现在就是一个睁眼瞎的盲人,突然失去了光,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适应这黑暗,所以内心是带着些慌乱和恐惧的,这种慌乱和恐惧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也贯穿到他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里。
“我们互相深爱着对方,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的幸福美好,我们本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幸福的生活着,您为何要如此,如此...的拆散我们呢?”
“难道您看着三个人都变得不幸了就好了吗?我们是活生生的人,她是您的女儿,即将出生的孩子也是您的外孙,您难道要让这两个人变成不幸的人吗?”
习芯对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控诉完全没有当作一回事,就像一阵风般任它消散在空气中,只是淡淡的回复着面前这个被她逼到快发疯边缘的年轻人:“那又如何,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并非离开你就不可。离开你她也就伤心一阵就好了,给她一段时间我相信她就会把你给忘了。
至于……
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她都还没有出生,更不知你是他的父亲,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感知,等你离开后我会给她们俩找一个适合的归宿,只要给你的孩子在心里种下那个人是他的父亲思想,孩子便会把那个人当作父亲,那时我的女儿有丈夫,孩子也有父亲,你觉得孩子那时候会感觉到痛吗?会认为自己是不幸的人吗?嗯~”
此时的习芯冷厉的眸对上虞池渐渐快要发狂的眼睛淡淡的继续说道“你最好从哪来的回哪去,以后你和我的女儿各不相干,永远都不要踏进这里,否则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全部都会实现的,只要你踏进这里一寸,那么刚才的话就永远生效。”
“你是想希望我女儿一个人出嫁还是在出嫁的时候再带着一个小的一起出嫁,这个选择权在你的手上,就看你怎么选了。”
三十七度的体温说出的话却没有任何一点温度。
在说完这句话后用眼神瞥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此刻面前的这个的男人好似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怯懦和低到尘埃里面的卑微。
在所有的努力挽回和恳求都无果后,虞池也终于拾起了自己的卑微和不堪,悲苦的脸上也随之换上了狂躁和愤怒,盛满怒火的双眼紧盯着这个冰冷如霜的女人,仿若要用眼中的怒火将面前的这个冷漠的女人给燃烧成一滩灰烬,从此世界上也将减少点寒冷,多增添一点温度。
这样的一股邪念在虞池心中慢慢滋生,这股邪念犹如一团火般,由最初的小火苗到现在一簇簇火团越烧越旺,快要烧遍了他的全身。完全没有要熄灭的征兆,反而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燃烧的火苗没有得到及时的扑灭,加上风的助力便会形成熊熊烈火彻底的失去控制,想要再次扑灭却已经很难了。
当这场大火失去控制时,不止是无尽的燃烧本身,也会蔓延至周边,烧毁周边的一切。
压抑在虞池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也根本无法再压制住,他想冲上去掐住这个女人的喉咙,让她也尝尝喉咙被人生生的扼住无法呼吸的感受是如何的,体会濒临死亡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