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棋局 第19章 发现端倪
她带着这一信念渐渐的闭上了还带有水花的眼睛,不知在何时便沉睡了过去,正当她渐入梦境时,鸡打鸣的声音将她惊醒。
她睁着还带有困意的眼睛望向窗外,发现天空中还有少许的星星,昨晚的那轮圆月依旧还挂在天空中。
原本昨晚她因回想起以前的伤心事便很晚才入睡,现在整个人都还是非常的困,她还想要再在床上多睡一会,可是她一想到昨天只有那三个人回家,老公和那两个孩子都还没未回,再加之昨晚上心中突感到的那抹不安,便让她瞬间没有了睡意,她立刻起身穿好衣服,把长期在家帮佣的工人和司机小哥全都给叫醒,让司机小哥开车带着她和帮佣小哥们一起去医院。
她一定要去医院亲自确认之后她才安心。
到达医院后,她去到医院前台跟值班的护士打听了儿科科室,在得知昨天收治的小孩所在的科室楼层后便径直往儿科病房走去。
刚到儿科病房的走廊处,她便看见老公侧躺在座椅上,她放缓急匆的脚步朝老公躺着的方向走去,走到老公身边才发现老公现在正在熟睡中,她没有去摇醒他,就那样静静的盯着老公看,在经过那次事件后老公现在已经有很多事不会对自己全部都会有交待,尤其是涉及到女儿和这个小家伙的事,这段时间但凡是涉及到这两个孩子的事老公都是自己一个人亲力亲为,从未假手于她,甚至是家里的帮佣小哥也都未曾多劳烦,就这样自己一个人为这两个孩子的事来回的跑,明显的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疲惫,就算是这样,他也从不吭声。
她站着静静的看了季儒十来分钟的时间,便转过头看着旁边紧闭的病房门口,她脚步极轻的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病房门上方的玻璃窗口往里面瞧了瞧,看见一大一小正躺在病床上熟睡中,悬挂着的那抹不安也随着看到的这一幕稍微的放下了一点,她便让跟过来的帮工还有司机小哥自己去找个地方先歇息下。
看到三人都在熟睡,她便也没有出声过多的打扰。
她走到老公对面的座椅上坐下来,稍微低下点头用右手揉了揉还带有困意的眼睛,眼睛得到稍微的缓解后便停止了动作。她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对面自己的丈夫,昨晚悲伤的思绪还没有完全散开,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点把剩余的悲伤尘封在大脑深处,在天亮女儿和丈夫醒之前,她必须让自己成为那个无坚不摧的人。
她就这样坐在座椅上不出一言,静静的等待着天亮,整个人与寂寞牵手,逃亡的那几年的时间她就是这样过着独自一个人的生活,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直到后来遇见了对面的老公,有他的长期陪伴和爱,她才渐渐的开始接纳习惯两个人的生活方式,也开始学会多跟别人相处,尝试与这个世界融入。
季儒随着天亮也渐渐的睁开了熟睡的眼,用右手揉搓着还有些困涩的眼睛,眼睛所见之物由模糊逐渐的变为清晰。
季儒原以为第一眼看见的会是医院的蓝白相间的墙,却没有想到看见的会是坐在对面的妻子。
医院的墙最下面是用蓝色的涂料,在距离地板面一米高的距离皆是用的这种蓝色涂料,再往上就是用的白色的涂料粉刷,这样的墙面看起来也是格外的醒目,刺眼。
在看清对面的人是老婆后,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的抖动了一下,浑身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他还带有困意的眼睛也在这一刻变得清醒。
他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昨天定好的逃亡计划注定是落空了。
命运真的有时候像是在对人开玩笑,都说好事多磨,可是这两个孩子经过这么多的磨砺却还是没有得到该有的结局,反而越来越糟了呢?
命运有时候真的是喜欢捉弄人。
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今生的缘分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能相伴到老的福缘太薄了,命簿主神把这两人的缘分应该就安排在回来之前,人生后半生就无缘相守。
这大概是他们的命吧...情深缘浅,有缘无分,这八个字的含义在这两人身上完美的展现。
习芯看着对面从醒后就在发呆的老公,她便起身走到对面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大早醒了在发什么呆呢。”
“啊...没有”季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人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看着老公已经回神,她便也没有再过多的去追问,只是问着:“孩子严重吗?”
“医生说后面多注意就好了,昨天就已经把医生开的药给孩子喂了,医生说留院观察一晚,今天再看下口腔里面白泡有没有减轻,如果今天能够正常的喝奶不哭闹,没有什么大碍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再开些药回去喂就可以了。”他将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给妻子听,怕漏掉什么似的还在心里来回的想了一遍。
“医生有说过什么时间过来复查吗?”习芯抓住了老公这一大长串话的重点提问。
她的语气平淡如水,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却被她说的没有任何的温度,完全看不出关心的模样,在听者的耳朵里好似她就是在例行公事一般。
“这个医生倒没有说固定什么时间,只是说先回去观察,如果出现问题就过来。”季儒如实的回应着。
听到这话的习芯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想要尽快的带着女儿回到家,回到那个属于她的地盘,回到家她就不怕任何人,任何事,就算是发生些什么,她也会有办法去应对的。
经过昨晚伤心往事的再一次倒放,她的心理有着极其的不安和恐惧,她也害怕再一次失去,她不能承受更多的意外发生,她也不想再有意外发生了,失去亲人的痛她这一生失去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更何况她的脸是最像哥哥的,如果她离开了,她这一生就再也没有办法看到‘哥哥’了。
“好的”习芯简短的回应了一句,就向病房门走去。
她推开病房门朝房间的病床处走去,脚步声在房间响起,季忆惜在听到脚步声后便清醒了,以为是爸爸或者查房的医生,她便抬头朝脚步声处望去,发现来人是她的母亲,她的心中有些诧异,天才刚亮,她怎么会这么早就从家里赶来了呢?怎么会突然对孩子开始关心了呢?
她压下心中的那股疑惑,朝着向她走来的母亲打招呼:“母亲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她的这句话带着关心也带着疏离。
习芯没有去理会她这句话中的疏离,这些她也根本不会关心和在乎,更不会在意内心是否会疼。
“我过来看看你和孩子,顺便接你们回家,刚刚听你父亲说今天医生检查后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哦”季忆惜语气轻轻的应了一声,眼皮微微的向下耷拉,眼睫也在轻轻的轻颤,一脸的失落。
果然啊,她还是怕自己要逃离啊,对于自己她有这个必要吗?从没有过的关心却还要把自己强加在身边,毁掉自己的幸福,看着自己不幸的一生就是她终身的乐趣是吗?
她沉浸在自己苦闷的世界里,眉毛不时的紧皱成一团,她似乎还在想着什么,双耳完全没有接收到来自外界的声音,直到肩膀处被挨了重重的一掌,她才回过神来。
“好疼”季忆惜被这一拳打的吃痛。
“我说医生什么时间过来给孩子检查,听你父亲讲只要检查完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回家了?”看着女儿脸上一脸茫然无措的神情,带着一股稍微的不悦,但还是很平和的再次向女儿重复了刚才的话。
季忆惜不知道这次母亲来会有什么目的,不过她也不便问,便如实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只要她不对她的女儿做出不好的事,其它的她暂时也不会去关心。
早上八点左右的时间医生来到病房查房,季儒也跟着医生一起进入到病房,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给出答复孩子的病症基本上都稳定了下来,可以出院回家,在家里用药调养。
得知这个消息的习芯和季忆惜内心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季儒一个人表情淡淡的不出一声。
季忆惜站在病床边弯下身子看着孩子,看着孩子渐渐的恢复以往的生气她便放心了,她开心的笑了起来,却不知为何眼角会流出眼泪,明明她是开心的啊。
习芯的脸上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她没有去看躺在床上那个小婴儿,只是询问着医生出院的时候需要办理的出院手续。
季儒见状便打断了她的话,转而去询问医生,“孩子现在还小能不能够再多住院一两天再观察观察。”
医生刚想出口打断说不用担心,却又被季儒再次打断了:“家里离医院也有点远,怕到时如果是晚上再发生赶过来就来不及,孩子现在还太小了什么都不会说,昨天送来医院的时候您就说过孩子都已经很危急了,作为大人来讲我们真的不敢冒这个险。”
医生在听完他这一大段话之后,再迎面看向这个男子,瞧出他脸上的担心,也确实是为孩子着想,这点倒也不像作假,他也理解家长对小孩子过于的担忧,便也没有再出口反驳,点头同意他们可以再在医院住院观察两天。
季儒在得到医生的同意之后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这样就还可以有理由继续在医院住着,也就拖了一点时间,只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将老婆支回家,那这两人便也还是有机会的。
季儒的这一番话在别人眼里是关心,可这样的一幕在习芯的眼里却是看出他的一反常态,一般他都是听从别人意见和话的人,不会过多的出于反驳,今天几次反驳医生的话,怕根本不是为了孩子着想,而是有着其它的目的吧,埋藏在心里的那抹异样感更加的强烈了,让原本放下的不安和疑心再一次升腾,这一次不是凭着自己内心无来由的不安,而是她真的确认她的老公是真的有事在瞒着她,而且这件事肯定是女儿的事。
她的内心开始产生怀疑,她的老公怕是早已经在背对着她在密谋些什么。
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在脑中仔细的回想了这段时间老公的一切所有的行为和言行,除开今天,所有的行为都表现的中规中矩。
她又再一次的把时间往前面倒放,回想到了那一晚,那晚赶走那个人时老公就对那个人就有所偏袒,老公的天平秤看来是已经是向他那边倾斜了。
那晚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如何对付那个人身上,完全就没有想过老公会对她有所欺骗。
这二十多年都没有对自己有过欺骗,她也就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居然会为了那个人和孩子来欺骗她。
从现在老公的行为看来,也许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离开,两人也许还通过某种方式在进行联系,那个人现在就在这附近也说不定,他是那样的偏爱这个女儿,他又怎能看到女儿如此的伤心呢。
她在设想两人是何时,通过什么方式在联系,又将那晚的经过又再次在脑中重新的想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过多的疑点,老公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合理的范围内,越是这样她就内心越加的不安,她又把那晚他说过的话再次在脑海里翻出来细细的琢磨推敲,发现他说的有些话看似是绝情实则是在劝谏那个人以退为进,有些话现在听来却还能够听出老公在为他说情。
假意离开又再折返回来,就等着找着合适的时机把女儿从她身边悄然的弄走,他这盘棋下得可真是好啊。
后知后觉发现被欺骗这让习芯无法接受,也彻底的点燃了心中的怒火,她要反击的方式也更加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