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京泡沫人生 正文 第1114章 深夜见面
“想要永远记住中森明菜？”
中森明菜拽着成田胜的衣领，想要听他继续说许多许多的话。
“对，”成田胜的眼眸里反射着路灯的影子，扑闪扑闪，他接着点头，“但是，每一刻的明菜我都想要记在脑海里。”
“胜君肯定是做不到的！”中森明菜被他逗笑了，“要是记住每时每刻的我，胜君的脑袋就会越变越大。”
“那样的话就要变成漫画里的人物了，脑袋要是变得那么那么大，”成田胜用着中森明菜过去撒娇的口吻，一边比划着一边继续道：“我就会变成一个丑陋的男人，到时候你就不会喜欢我了。所以，我要做出取舍，比如说现在，我就想要记住还没有结婚、是我的女朋友时的中森明菜。”
“都是要做丈夫的人了，还是那么油嘴滑舌。”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成田胜抱着中森明菜的同时，低下了头，贴近她的耳边小声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兜风？在家门口说话给我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中森明菜的心情也是如此，总觉得两人背着母亲见面有一种不道德的感觉。有点像是高中时代的自己偷偷和男同学约定见面，生怕被家人们发现。
由于激情上头、过早结婚，千惠子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走上和她一样艰难的人生道路，因而在孩子们尚未成为一个有着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之前，一直在为孩子们的感情保驾护航。
中森明菜的少女时代接二连三喜欢过一些同龄男生，学生时代无疾而终的初恋，再到进入艺能界后认识的男偶像，最后再是成田胜。除了成田胜，千惠子都在暗中观察过女儿喜欢过的男人，有时候甚至还会直言“他不是一个男子汉”的话。
正因如此，中森明菜此时此刻和成田胜在深夜见面，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自己的背后正在被母亲的视线紧紧地盯着。
两人坐上车子后，成田胜先笑了起来。
“明菜会不会觉得我们俩现在很像陷入热恋中的高中生？”
“高中生恋爱？没有体验过呢，后来我连高中都没有读完就辍学了。以前非常憧憬在进入社会之前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谁知道我十六岁就出道了呢？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非常遗憾。”
中森明菜叹了口气，人生哪有没有遗憾的道理。人总是会把自己没有走过的那条道路设想得十分美好，以前她还会因为一些遗憾睡不着觉。如今在回想起来，笑笑而已，毕竟未来和成田胜携手走下去的人生，会更加精彩。
“我也没有谈过，虽然说以前收到了很多情书，我却没有谈恋爱的心思。”成田胜记忆中的学生时代平平无奇，一切都是灰色调的，几乎没有什么让他大说特说的精彩瞬间。
“像今天晚上这样深夜追到你家里来，还是第一次。”他忍不住自嘲，“我都快三十岁了，居然还做得出来这么孩子气的事情。”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个样子吗？”中森明菜一抬头就看见了挡风玻璃里成田胜的侧脸，“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开到哪里就算哪里吧。”
成田胜总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时刻表达自己的爱意，中森明菜就是能够被他的热情撞得心里满满的，有很多话想要说出口，可是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打开了电台，深夜往往是一些脱口秀节目，有时往往会插播一两首歌曲作为中场休息时间。
“秋天的月夜，飘着紫色的云彩。在名为「回声」的幻想曲中，静静地闭上眼睛，感知到了，触碰到了，不思议。”
“啊，从无数的行星上，传来了美妙的书信。啊，没有歌词的旋律，是你传递的讯息。若能发光，若能发光，就能相遇吧。”
电台中里舒缓的音乐和春夜很相配，即便歌词里唱着的是秋天的月夜，也给人一种夜晚独有的朦胧之感。
“是明菜你的那首歌，”成田胜想了一下，回答道：“不思议，收录在去年发行的迷你专辑里。”
“原来胜君是大明星中森明菜的粉丝呀，连那么冷门的歌曲都记得。”
成田胜无奈说道：“拜托，这首歌还是去年演唱会上你演唱的第一首歌曲。”
“觉得这首歌怎么样呢？”
“平淡的惆怅，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人们对歌手中森明菜的印象大多是不良和霸气的一面，但明菜你唱抒情歌的时候，很有感染力，以至于连我都下意识地以为你经历了歌曲中所发生的事情。”
“歌手不得不燃烧自己的生命去唱歌，”中森明菜打趣着自己，她也为自己这种奇怪的语气笑了起来。
“一会儿眼睛通红，一会儿笑，明菜你可真忙。”
“没有办法嘛，不思议这首歌对我来说很特别。去年为了录制这首歌做了很多努力，也把自己完全投入到歌曲中的世界去了，一想到这些，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
“我就是个半吊子歌手，卡拉 OK的水准，所以理解不了真正的有天赋的歌手的心情。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在舞台上想哭的话就多哭一会儿，心情会舒畅很多的。”
汽车朝着山路匝道行驶着。
“哪有让自己妻子在舞台上哭哭唧唧的道理？”
“可是作为歌手不全身心投入进去的话，就不会有那种感染力，就比如说两年前的那首难破船。”
在车里，两人不停地回忆起了往事。
“难破船那首歌让我第一次意识到，歌手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难。起初是想要赚钱补贴家用，后来是出于固执才一直坚持到了现在。歌曲主角的形象和我已经完全重合在了一起，有时候让我备受折磨。虽然我是演唱者，有的歌词和旋律还是会猛地刺痛我的心。”
成田胜安安静静地听着中森明菜说话，她大概不会知道她的青春和这个国家的辉煌重合在了一起。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再回想起泡沫经济时代里意气风发的她时，会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背负了对过去如此执着的命运吧。
“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理解我，总之你一定要理解我，”中森明菜笑了笑，“要是你也不理解我的话，我没办法活下去的。”
她何尝不知道今晚成田胜开车到清濑来找她就是理解她、包容她的表现。
车子行驶到了附近的山丘上，这里是清濑附近最高的山丘，到了夏天，很多人带着便当过来看星星。成田胜打开了车窗，两人抬头就可以看到满天星空，这是六本木绝对看不到的景象。
“还以为胜君要带我去情人旅馆呢。”中森明菜跟他开着玩笑，似乎每次成田胜大半夜找她时，她都喜欢拿这件事来编排他。
“那种地方我可不会去，”成田胜连连摆手，两人说了那么多次情人旅馆，倒是一次都没有去过，“明菜是不是觉得那个地方很好玩？其实不是的，就在隔壁房间，没准很多人都在透过小孔观战。”
“不是说有的人在做那样的事的时候很喜欢被别人看吗……”
成田胜无奈摇头，他感觉两人聊天的画风越来越奇怪了，于是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山上的风真是清爽，吹着有点凉。”
中森明菜捕捉到了他脸上闪过的一丝尴尬，明知道他是为什么转移话题却懒得纠正回来。
只要她想的话，成田胜就没有拒绝她的余地。
“光是顾着看夜色去了，不看看我吗？不是说要把中森明菜牢牢地记在脑海里吗？”
“明菜和夜色在一起更美，”成田胜说完，也觉得自己很肉麻，于是避开了中森明菜的眼神，把座位调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