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2章

　　 他冒充……没意义啊。

　　 可如今，老邋遢展现出六界级来。

　　 还在神纹界消失了100万年，那自己以七界身份回归，应该不算过分吧？

　　 老邋遢想了一下，眼神都有一点恍惚：“神纹界……真是太久太久了，久到我都快要忘记了。”

　　 “你可别忘啊。”楚岩急了。

　　 “……”

　　 老邋遢无语：“我就是感慨一下，圣主别这么激动。”

　　 “那还行，你继续。”

　　 “神纹界还有人记得我吗？”老邋遢回忆下：“说真的，我也不太知道，当年我族被灭，除了我之外，连仆役都无人幸存，连我的逃亡都没人知道，恐怕除了神教一部分人能看见滴血留魂，知道我还活着外，应该也没人知道了。”

　　 但他想了下，还是道：“或许……还有一个人记得我。”

　　 “谁？”

　　 老邋遢：“我妻子。”

　　 楚岩嘴巴一下长大：“我去，老东西，还有人要你呢？”

　　 “……”

　　 老邋遢嘴角一抽，无语道：“圣主……我当年，也是红衣之后，放在神纹界，也算是豪门贵族的大少了。”

　　 楚岩干笑：“好吧好吧，你继续说。”

　　 老邋遢似乎很犹豫要不要在继续说下去。

　　 “放心，这一次我肯定不打断你。”楚岩道。

　　 老邋遢盯着楚岩看了半天，似乎才打算再相信一次的缓缓开口：“我与妻子相识幼年，我们两族属于世交的那一种，她父亲当年也是一名红衣。”

　　 “那会，我年轻气盛，又是同代之中的顶级天才，便得到了她的青睐，加上俩家有门当户对，因此很早便定下了这一门亲事。”

　　 “不料，我们成婚不久，我家族便发生了灾变……这一转眼便是百万栽，想来如今她也已经改嫁了吧？”

　　 说这话时，老邋遢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

　　 楚岩没吭声。

　　 这话没法接。

　　 他也能看出老邋遢的落寞。

　　 想了想笑道：“乐观一点，没准她一直在等你呢。”

　　 “怎么可能……百万年啊小子，自古便有人言：同日生，同日死，情深不寿。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时间冲淡，世人总说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却不知，过了离别时，相思亦可解啊。”老邋遢叹息。

　　 楚岩沉默一会。

　　 他第一次，感受到眼前这一位老人也会有心事。

　　 也会有烦心。

　　 一刹那，他感觉老人好像都老了许多岁。

　　 可这种事，偏偏又没办法。

　　 他甚至一时间不由想起了倾城与青衣。

　　 “如果是我，100万年，她们是否会等我呢？”

　　 对自己的感情，楚岩从未动摇过。

　　 可这一次，却不禁想起。

　　 但也只是一刹那，他目光便无比坚定起来。

　　 “会的！”

　　 “一定会！”

　　 楚岩笃定，纵然是千万年，他们那一份坚定不移的感情也不会改变。

　　 老邋遢笑道：“行了，别说我，百万载，其实早就淡了，只是一直没见到，提起了难免会有一点念想。圣主这一次要伪装我去神纹界的话……如果说一定有人会认出我，那可能就只有我这一名妻子了。”

　　 言罢，他苦涩一笑：“当然，大概率她也不记得了，而且就算认出来的话，大概率也没啥交集，圣主帮我祝愿她一声便是。”

　　 楚岩叹息，点点头：“好，我答应你，除此外你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吗？”

　　 老邋遢欲言又止，摆摆手：“百万栽，还能有什么说的？说多了，徒增伤感罢了，没必要。”

　　 “你其实还喜欢她对吧？”

　　 老邋遢微微一笑，没去解释。

　　 楚岩也不多说。

　　 这种事，没必要。

　　 至于说喜不喜欢，他都后悔问了。

　　 不喜欢，老邋遢会宁愿承受百万载虚空裂缝之孤独也不愿意入世吗？